捷杰耶夫是中国乐迷的老朋友,他在中国有不少外号:“指挥沙皇”——他是当今俄罗斯古典乐不二的权威;“牙签帝”——因为他总爱手拿一根牙签指挥;“姐夫”——因为他名字的中文发音酷似这一亲切的称谓。
今天下午,在《奥涅金》演出的百忙中,捷杰耶夫参加了国家大剧院歌剧电影《图兰朵》的首映仪式,接受了媒体的采访。健谈的“姐夫”与大家聊了《奥涅金》和其 他俄罗斯歌剧,他还谈了自己的指挥工作、年轻艺术家的培养以及对中国观众的印象。最后,“姐夫”不忘告诉大家,他也有姐夫。
谈谈这次在北京指挥《奥涅金》的印象吧。
这部剧在圣彼得堡刚刚上演过,这一次我们带着7个俄罗斯演员过来,而全新元素是和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、国家大剧院合唱团和中国组主演的合作。特别是合唱团, 他们是非常年轻、非常新鲜的血液。这部剧对管弦乐团音质的要求非常高,我们在一起合作每一场都有进步,在后面的合作中在指挥上还可能会有一些即兴想法。
从联排到演出,几乎一天两场的密度,对于大师来说相当辛苦,不知道您在马林斯基有这样密度的工作吗?
从我一开始学习指挥,我的父母、老师就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会是非常轻松的工作。指挥家站在指挥台上就高于其他的乐手,他付出的努力也一定更多。对于大的歌剧 院来说,这是很正常的事情,尤其是有两组演员的时候。我并不一开始就暂停排练来调整乐团,因为有很多东西要关注和平衡,一般我从第二次排练开始纠正细节。 两组演员一起演出很有趣,他们互相听、互相学习。俄罗斯的演员非常非常年轻,他们必须每天去听去学习,不断通过相互观摩去学习怎样让声音在剧场中反射。
这是国家大剧院第一次制作俄罗斯歌剧,你觉得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?
我们知道世界歌剧的传统在意大利、德国甚至包括法国,他们的歌剧在300年前就非常流行。而俄罗斯歌剧在20世纪以来越来越受到欢迎。所以我毫不质疑中国的 国家大剧院在未来会将更多的俄罗斯歌剧搬上舞台。美国大都会歌剧院在过去的15到20年将超过20部俄罗斯歌剧搬上舞台。我了解到国家大剧院在过去6年积 累了27部院藏歌剧,我相信在几年后就会达到50部。作为一家比较大的剧院,我希望制作的触角会涉及到肖斯塔科维奇、普罗科菲耶夫的歌剧。
在上世纪90年代马林斯基剧院来演出过《阿依达》和《黑桃皇后》,接着是2007年年底的《伊戈尔王》,再到今年的《奥涅金》。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感受到中国的观众的成长?
对中国观众我不想用“成长”,我想说变化。我们去年演过斯特拉文斯基的3场音乐会,之前还有肖斯塔科维奇的8部交响曲。我很明显感到中国观众对音乐的注意力 更集中了,未来我会带来普罗科菲耶夫。我非常有信心会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听古典音乐,观众群会越来越宽广,我期待中国的好消息。我本人也是柴科夫斯基大 赛的主席,我希望更多中国优秀的大提琴家、钢琴家等等来参赛。
除了《奥涅金》,有没有更多的计划?
我们对于当代中国作曲家很感兴趣,我们可能会有委约的新作品新歌剧,我们已经上演过盛宗亮的作品,将来可能会有进一步合作。
中国观众亲切地称你为“姐夫”,我们把你当成家里人,不知道你怎么看?每次排练你都板着面孔,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笑出来?
我自己也有两个姐姐,所以我也有姐夫。(笑)
当我看到好的表演的时候我就会笑。严肃和开心并不是对立的。确实有几件事情能让我很高兴,我们有了很多新鲜的演员,和这些年轻一代在一起,我们可以做很多事 情,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巨大的能量。比如说制作《奥涅金》,我们寻找的演员不仅要好,还要年轻。在年轻一代演员中找到水平非常高的并不容易。但这次我们带 来的演员都非常年轻,两年前他们在国内也无人知晓。马林斯基乐团里还有很多年轻的演奏家,他们刚刚在巴黎演出了肖斯塔科维奇的15部交响曲,我们让年轻的 乐手担任首席,我相信这对他们的提升是很快的。